氣的，她才不當，要當就要當皇後，皇後最漂亮，還能和皇帝平分天下。要按現在的話說，就是我負責江山如畫，她負責笑靨如花。”

“你們小時候真會玩。”封人盛感嘆了句，時不時偏頭看看身邊人的側顏，心裏暖得不像話。

“自歡她比我可憐，她只知道自己姓齊，小名歡歡，連大名叫什麽都不知道。跟我一道後，我生日那天她鬧著說要給自己取個大名，我們湊一起琢磨了很久，各種五花八門的名字都想了個遍。我就對她說，你和我取相似的名字吧，叫自歡好了。”季寧思說這話的時候，封人盛竟從她萬年不變的冰封表情裏讀出溫情，一種冰雪消融的感覺。

她說：“我希望不管這個世界如何，只要自歡過得開心就好，我不想再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樣子了，雖說那確實挺好笑。”

“本來這些話該講給才人聽的，可，就不知道為什麽，突然想說。”季寧思語氣有點咽頓，不自覺垂下眼眸，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，就如同她現在的內心，並不如表面那樣平靜無波。

“她一直說是我罩著她，其實不是的，被照顧的那個人是我。本來她有機會找到一個正經的工作，做體面的事，但都是我當時出了事，她為了幫我找證據才去那兒工作的，我欠了她很多。”季寧思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，總是在封人盛談起往事。大概是因為今天的氛圍也特別好吧。

封人盛更關註到底出了什麽事，他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了解身邊這個人，不管是過去，還是現在。“能給我講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
“陳芝麻爛谷子的事，倒出來也是一股子餿味，沒必要。”季寧思岔開話題，“快吃啊，冷了就不好吃了，是我做的難吃嗎？”

“不，很好吃。”封人盛還是不死心，想再套套話，但季寧思忽然比了個噓的動作，又朝外面的過道方向指了指。

仔細一聽，好像是人打電話的聲音，而這聲音，季寧思知道，外面那人是萬旭。

【五八】聽墻角

萬旭到底在聊什麽？

季寧思不是個八卦的人，但她一直覺得這個萬九日深不可測，做的一些事又很損人利己。齊自歡跟他在一起的話，不放心，小婊砸太容易信任一個人了。

過道就在外面，隔著一堵墻還是能隱約聽到點什麽。季寧思用眼神示意封人盛，兩人偷偷摸摸貼到墻邊，屏吸靜聽。

“……寶貝兒，相信我，已經打探清楚了，我沒有變心，真的只是工作需要才來約會……她？她有你一根手指頭好嗎？我對她不感興趣……”

很好，捉奸現場。

封人盛用手機打字，再拿給季寧思看，他問——

“需要錄音嗎？”

季寧思點點頭，鐵青的臉色已經說明她現在心情非常糟糕，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。

萬旭還在說：“再給我十天時間，肯定能拍到你想要的東西……寶貝兒，我說過了，都是因為她說她和封人盛有關系我才答應的，況且我不是給你報備了嗎……”

封人盛蹙眉，他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夥人？怎麽又扯到他身上了！

季寧思本來心中就有愧，用手機打字給他解釋——

“萬九日是偵探所的，為了拍你的照片。”

封人盛了悟，之前的照片說不定就有他們的功勞。他行的正，坐的直，雖並不在意緋聞照片，但抵不過煩不勝煩。

見他面露不悅，季寧思心裏咯噔了一下，早知今日，當初打死也不接偷拍的活！

打字說——

“如果你的好朋友做了一些對你不利的事，但你的那個朋友並不知道會傷害到你，現在也非常後悔，你還會原諒那個朋友嗎？”

封人盛思索片刻，找不出對應的人，只當她說的就是個假設，回覆——

“還是要看情況的，嚴重違背原則的事，我還是會追究的，不過罪無可恕，情有可原，交情是交情，一碼歸一碼。”

看完季寧思舒了口氣，事情應該有回轉的餘地，但剛舒完的氣又提了起來，說是這麽說，萬一東窗事發他又臨時反悔，那不還是拿他沒轍嗎？要真這樣，還是溜了吧……

對方在想什麽封人盛不知道，他被季寧思這麽一問，反而心中泛虛，“吃貓鼠”的事她還不知道，要是哪天被捅破了……怎麽辦？想想就特尷尬。

反問她——

“如果你發現你的朋友並不像你平時看到的那樣，偶爾會做一些幼稚的事，關鍵是你的朋友欺瞞了你，你會怎麽做？”

季寧思想了想，回覆——

“蠢事我見慣了，沒什麽好奇怪的，就像你說的那樣，只要不觸及原則就沒問題。”

封人盛松了口氣。
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，玩成面對面微信聊天，完全忘記他們正在聽墻角這件嚴肅的事。

好在萬旭及時拉回他們的關註點，“……寶貝兒你千萬別做傻事，等等我行嗎？聽說齊自歡已經拍到了，我色誘一把，肯定能成事！你要還不放心，我來逼她，別臟了你的手啊寶貝兒。”

季寧思不由握拳。狗東西！

封人盛見勢不對，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，輕輕搖頭，不要妄動。

等萬旭走後，季寧思掙脫開他的手，“為什麽不讓我沖出去質問他，揍他一頓？他明顯是要害自歡。”

“暴力不能解決問題。”封人盛知道她現在很生氣，盡量順毛擼，“我們應該先把這事告訴當事人，在她聽完錄音後，自己決定怎麽處理這件事，到時候要幫忙的地方，我們再去做，這樣結果再壞也能讓她的心裏舒服點。”

“可是我不打他一頓……我難受！”道理季寧思都懂，可就是忍不住。

“那你打我吧，我給你出氣！”封人盛眼睛一閉，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。

季寧思看著他，因為有些緊張而微微顫動的眼睫毛，忽然就不那麽氣了，叫了聲“盛哥。”

封人盛慢慢睜開眼來，對上一雙帶了淺淡笑意的幽深眼眸。

“我不打你，不舍得打。”季寧思嚅囁著嗓音說，“謝謝你，你看得比我明白。”

突然來這麽一句“不舍得”，封人盛聽了，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酥了，哪還在乎打不打。“不是我看得明白，是當局者迷，你有時候太在乎身邊的人了，活得輕松點，對自己好點可以嗎？”

季寧思站起身，朝竈臺走去，“我對自己可好了，真的。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天，別管那麽多糟心事，快來吃菜吧，煮爛了就浪費了。”

……

從游樂園回來，天色已暗，雨還落個不停。

季寧思直接給齊自歡打了電話。

“你和萬旭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
那頭半天沒有聲音。

季寧思沒好氣的說：“我知道你在聽，別給我裝死啊。”

齊自歡開口了，“唉呀，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。寧思，你這個問題太尖銳啦！涉及到倫理學、心理學、邏輯學……”

“呔！”季寧思說：“我告訴你，如果你對萬九日只有一點喜歡的話，你倆趕緊分了，馬上，他不是好人。”

“如果我對他是真愛呢？”

“那更要快點分了！”

齊自歡抱怨道：“寧思你是不是單身太久看誰都不順眼啊？我建議你趕緊找個人嫁了吧，只要不是姓封人的。”

“別打岔。”季寧思說，“萬九日和你在一起，那是對你有所圖謀。你到底拍到了些什麽照片？他會不惜犧牲色相來引誘你。”

“明明是我魅力無限好伐！”齊自歡臭美完，又說到正事：“這事你別管了，我心裏有數。他要是能從我手裏撈到一丟丟好處，老娘把名字倒過來寫！”

“那這麽說，你其實並不喜歡他，只是為了反過來利用他？”季寧思明白她的意思了，“可以啊小婊砸，霸道總裁的小說沒白看啊。”

齊自歡嘚瑟的笑笑。笑完，又十分鄭重的說：“寧思，作為這個世上對你第二好的人，我必須提醒你一下，離那個封人盛遠點，他馬上就有麻煩了，你可不要惹火上身啊！”

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
齊自歡掛了電話，那頭只餘下忙音。

【五九】電影殺青

封人盛去游樂園的事還是被孫窕知道了，但令人驚訝的是，她居然沒有表態，什麽話都沒說。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。

而且，小助理最近的態度也讓人捉摸不透，對他冷淡不說，眉間還總是縈繞了一絲憂愁。

這樣詭異的氛圍一直持續到電影殺青，《萬家煙火》最後一幕——

昏星長庚指引的地方，太陽慢慢陷入地平線，白晝將被黑夜代替。

邵堂站在鐵橋的拱頂上，那是這一片最高的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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